“干净又卫生”的印度，是怎么让那个痛饮”恒河水“的男人破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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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子，镜子

　　前段时间，一则3分钟的短视频滴入中国互联网的流量之海中，翻起小小水花。男主胡子拉碴，卧床萎靡，无奈自述“中招了”——他是身在印度的短视频博主刘庸。

　　“中招了”就是感染新冠。尽管我们知道以他的“神仙体质”和相对较好的休养环境，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但也着实令人捏了一把汗。所幸八天之后他就恢复如初。

　　刘庸封神之作：痛饮恒河水

　　刘庸是个在印度工作的生意人，以喝恒河水出道，以品鉴印度街头的黑暗料理爆火，因为接地气的视频风格，被网友赐予了一个爱称——庸子。庸子在每个黑暗料理的试吃视频最后都会加一句招牌短语“干净又卫生！”，却在一个真正干净又卫生的高档餐厅用餐后翻船染疫，给这句Slogen增添了几分黑色幽默。

　　免疫力那么强，说病也就病了

　　庸子染病休养的几天里，盘踞在他身上的狂躁流量也暂时沉寂，让我得以作为一个观察者，而非粉丝或消费者来审视、思考庸子凭何在两年里狂揽千万粉丝，成为“印度一哥”。庸子的成功源于拥有地球上抗疫最成功的祖国，让万亿同胞有资格在新冠疫情蹂躏世界时，以审丑、猎奇、比较的心态，在手机上观赏来自第三世界国家的一个个畸形秀。

　　每当出现卖相粗陋的食物时，总会引出弹幕一片啧啧称奇。人们一边“恶心”“吐了”，一边如饥似渴地看。看什么呢？看这些奇怪的东西被印度人吃，被庸子咽下肚。这种异国异物的冲击力让人分泌低成本的幸福多巴胺，产生优越感。

　　当然，对比无可厚非。人类从来都是在比较中进步，在比较中自寻烦恼，也在比较中自我安慰。就算是印度人也拍了很多反应中国落后的视频寻求优越感，这没什么可耻的。

　　在我看来，庸子成功的根本原因，在于他成名后依然不装逼、不浮夸的性格，以及坚持用平实的镜头记录印度的一切。也就是从此开始，庸子吸引人的点不再是猎奇，而是真实。如今这个一切皆可造假的世界中，可贵的真实。

　　该臭就臭，该香就香。人间百态，尽在尺寸见方的60秒内。庸子的镜头下既有臭水沟里的猪，也有买奶茶小女孩纯真的眼神。既有不干净不卫生的小吃，也有简陋游乐园的欢声笑语。真实唤起了人类本能的共情，赢得我们真挚的感动和祝福。

　　刘庸如镜，映出一个不加修饰的印度，也唤起我的好奇。拥有千年文明，玄奘取经之地的天竺古国缘何变成今天这个充满腹泻食物、肮脏街道、贫穷民众和疫情肆虐的奇葩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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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糊糊之国

　　见微知著，故事要从印度的“国民镁食”咖喱糊糊讲起。似乎不管什么食材，经印度人的手都会变成一滩毫无卖相，诡异粘稠的棕色糊状物。糊糊本质上是类似于酱的调味菜，就像炸酱、卤子或臊子，要辅助主食——米饭或饼一起吃。但印度也有卖相不错的“正常”食物，为什么不能保留食物原本的形态，非“糊”不可呢？

　　约30-40卢比一份，不到4块钱

　　首先，南亚次大陆普遍湿热，食物容易变质，也容易食欲下降。而把食物煮透做成糊糊并辅以大量香料，一来可以杀灭细菌延缓变质，二来搭配本土寡淡的米面主食，三来同样的食物打成糊状更顶饿。炒菜浪费油、烤熟浪费燃料，一锅炖最省事，也不需要厨艺。甚至吃糊糊不需要餐具，用饼或饭蘸着吃就可。因此，糊糊就是盐、蔬菜、香料最高性价比的组合。

　　一盘干净又卫生的咖喱饭卖相还是不错的（绿色是薄荷酱）

　　另外，不论是美洲还是欧洲、东亚，糊状食物都是古代平民的绝对主食之一。欧洲人喜欢将谷物、蔬菜和鱼一锅乱炖成糊状；中国商周贵族喜食菜酱肉酱，百姓也以米、面、野菜炖煮成糊，作为窝头之外的主食。即便在今天，我的家乡仍广泛食用玉米面糊。

　　在济南土话中，玉米面糊称作“黏住”

　　但印度小吃的主要问题不在糊糊，而是不卫生。中国人在印度肠道速滑成为常态，欧美人也对此颇有怨言。没人愿意生活在垃圾堆中，但为什么偏偏印度人如此不在意食品卫生呢？要知道许多穷国，如蒙古、墨西哥，包括习俗文化相似的巴基斯坦食物也很干净。解开“干净又卫生”之谜，是我们真正了解印度的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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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净又卫生？”

　　同样一盘咖喱，为啥中国做出来干净又卫生，印度做出来“杆菌由胃生”，唯一的变量是环境。环境污染历来是印度的痼疾。平心而论，这是迈入工业化避无可避的环节，英国泰晤士河曾经是个大毒池，伦敦堪比毒气室；中国自不必说，笔者在疫情之前就屯有大量口罩，并非未卜先知，而是冬天的雾霾曾经十分严重。但是今天，这些污染都得到有效遏制，唯有印度仍然臭气熏天。

　　环境污染与工业发展直接相关。印度作为大英帝国“皇冠上的明珠”，在独立后直接继承了英国殖民者留下的全套工业基础以及接受高等教育的民族精英。50年代印度铁路里程有5.3万多公里，中国仅有2.1万公里。印度工业水平基础雄厚，1911年建成民族企业塔塔钢铁厂，其后高歌猛进，钢产量一度排进世界第六。但今天，印度工业不仅污染严重，质量和产量更是大幅倒退。

　　如果我们将视角继续升高就会发现，环境污染也好食品卫生也罢，都是印度众多问题中的分支。而所有问题枝杈都指向同一个源头：印度得国不正。这里的正不是道德因素，而是政治路线。印度从根子上就有问题。

　　与中国经历百年苦难，大破大立从血坑中爬起不同，印度的民族精英采用了“非暴力不合作“的和平方式在谈判桌上获得了独立。印度没有经历深刻的、脱胎换骨式的土地与社会革命，四座大山如种姓制度、宗教矛盾、地主豪强和土邦势力全都保留了下来。他们结成食利联盟，全方位渗透把持政府、地方要职，成为印度事实上的反动和买办统治阶层，是印度走向正轨的绊脚石。

　　论阶级固化，全世界在印度面前都是弟弟

　　与中国自力更生、步步为营不同，印度工业起家严重依赖外资，在买办阶层的盘剥下，几十年没有完成技术沉淀和资金积累。虽然理论钢产量世界第三，其实大都是最粗劣的产品。庸子早期的一个视频展示了印度街头的两位铁匠用打造铁钉。为什么我们没有这种“工匠精神”？因为印度工厂的产能连钉子的需求都无法满足。而全印度的铁匠凑在一起，也无法跟河北一个小工厂的效率相比。

　　世界上所有成功的工业国家，都要先污染环境发展工业，再利用工业技术和经济利润治理污染。而印度无法完成现代工业化，正好卡在利润最低、污染最高的环节。久而久之污染愈甚，进一步拉低工业产能，形成恶性循环。连钉子都得依靠铁匠打造，谈何废水、废气处理。百姓必须依靠烧塑料袋和木头做饭，谈何清洁能源。缺乏配套工厂，谈何城市垃圾回收。综上，每一届政府的环保口号喊得震天响却鲜有落地，印度环境问题已经走进死局。

　　庸宇宙吉祥物“下水道的猪”还要在印度存留很久很久

　　印度环境问题的代表是恒河。恒河之脏，世界著名。恒河发源于喜马拉雅山，全长2500公里，养活了超过4亿印度人。以恒河的体量，浮尸和生活垃圾不过是藓疥之疾，真正要命的是每天300万立方米的工业污水。但恒河又如慈母，无论她的孩子如何顽劣，依然展现出了超强的自净能力。多亏了这一点，庸子才能一战成名。今天在莫迪政府的重视之下，恒河治理也初显成效。

　　秀 眉 微 蹙

　　仓廪实而知礼节。如果印度每户人家都能安装厕所，自然无人在街头大小便。如果粉碎种姓，所有人不分贵贱接收同等的教育，才不会有那么多学龄青年提前在街头维生。如果消灭贫困，小吃摊自然会提高食品卫生，也自然不会有外国游客拉肚子。所以仅仅看到表象，从民族主义出发，嘲笑侮辱印度人大可不必。

　　更何况，新冠疫情扔在蹂躏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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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度疫情

　　刘庸在印度中招并不意外，他能拖到现在才中招才是意外。因为印度是全世界疫情最严重的国家，确诊病例名为世界第三，实为世界第一。印度的湿热气候让含有病毒的飞沫不易蒸发，加之超高的人口密度和恶劣的居住环境，使之成为新冠病毒最佳的培养皿。印度政府从未将抗疫上升到国策水平，属于有心无力。

　　印度各地土邦长期维持较高自治权，中央政府对地方的管控力较低。无法推行严格的、统一的抗疫政策。基础设施建设一塌糊涂，医疗人才奇缺，抗疫宣传不到位，都极大影响了抗击疫情。新冠之前的印度医疗系统就已存在极大问题，属于穷人等死，富人秒治。新冠只是将问题更加明显地摆在台面上，有钱人早已逃到欧美避难了。

　　对于印度穷人来说只有两种选择：顶着10%死亡率的新冠去工作，或是在家隔离，然后饿死。是的，饿死，绝大多数印度底层人今天的工作都是为了明天填饱肚子，政府是不会免费提供隔离期间的基本生活条件的。因此，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印度人推崇牛尿和恒河水治新冠了，因为他们本来就一无所有。

　　印度低种姓的掏粪工，在屎海中没有任何防护，一天挣几十块钱

　　对绝大多数印度人来说，对“铹小子”“鋅小子”“奶茶大叔”或“乔治”来说，就是活一天算一天，等待来世转生婆罗门。你说印度人这么苦了，为什么不反抗，哪怕像美国人那样零元购，打劫富人？因为种姓观念深入人心，低种姓打心眼里认为这辈子配不上大富大贵，但只要埋头吃苦，下辈子就能阶级跃迁了。于是富人的孩子继续富，穷人的孩子继续穷。纵然千般压迫，万般苦楚，印度底层人也绝不反抗。

　　其实各个国家的底层人都是一样的，对苦难有着极高的阈值

　　得国不正，是当代印度几乎一切问题的始源。导致印度人被细菌包围的，并不是遍地垃圾。小到街头小吃，大到民族未来，只有印度人民把压在他们头上的四座大山全部清除，才会迎来真正的干净又卫生。庸子捱了八天宣布病愈，但印度的亿万黎庶，却不知还要等待多久才能治好他们的民族之病。

　　某个庸子作品中，一个弹幕飘过：印度何时迎来他们的“觉醒年代”？